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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文学调查——日断双钉

日断双订

马彪     讲述

朱晋卿、曹思明    收集

凌芬来济宁一改旧时的陈规陋俗,市风民风日益变好。大街上有光脊梁的,叫他碰上了就打板子;走路趿拉鞋的,他碰上了也打板子。他就是用打板子来煞威风的。有一次出巡,他在旗、锣、伞、扇后面专派个扛竹竿的,看见歪戴帽子的,就用长竿戳,命令戴正了才放过。那拉板子、喝道子的一对人,专门对付伤风败俗之徒。

有一天,他在七铺遇见一个趿拉鞋的。凌官打了他二十大板。然后,叫那人把鞋穿好!那趿拉鞋的跪在轿前说:“请凌大老爷,也把明天、后天的都打了吧!”凌官问:“为什么?”趿拉鞋的答:“我这双鞋穿得早就没有帮,已经提不上了。”

问:“为什么不买一双新的?”

答:“没有钱买呀。”

凌官说:“告诉后面背褡子的,拿两吊给他。叫他去买双鞋穿。”

趿拉鞋的得钱,谢恩走了。

又一天,凌官出巡又遇到一个趿拉鞋的青皮混(即:流氓恶棍)。凌老爷先把他打了二十大板,又命衙门们用一枚大钉钉住那青皮混的鞋和脚,钉得他呲牙咧嘴,呼天喊地,打着滚跪倒凌大老爷轿前叫冤屈,要凌官为他整治施刑的衙门们。

凌官反问:“你看怎么惩办?”

青皮混答:“也给他们脚上砸个钉。”

问:“那又为什么?”

答:“也叫他们尝尝这挨钉子的滋味儿。”

凌官说:“他们没有趿拉鞋,就不能钉。你趿拉鞋就给你钉,这有何话可说?”

那青皮混只好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
凌官断罢一钉,大轿就往前走,又遇到一家发丧的,就下轿让路。凌大人听到呜咽的哭泣声,眼看着丧属的悲恸啼号样,他觉得有些异常,有点像猫哭耗子的样子。这时,突然刮来一阵风,把那女子身上的孝服吹开了一角,露出里面的红裙,凌芬心头更疑。说话间,又听见看热闹的闲人在议论:这女子的丈夫新近得了急病,突然身亡。凌芬离开随从,独自一人跟着发丧的队伍走出一段路,想看个究竟。突然,轿车门闪开了,他看见那女子没有眼泪,是在干嚎。

此时,抬棺材的停下来要歇息,这一歇息就出了漏子。凌官发现那棺材下滴着血哩,再仔细一看不像血,那又是什么呢?

凌官决定查查,就亮出大令,让衙役阻止丧队,要开棺验尸,但是经过忤作验过却没见尸体有什么疑点,棺内仅仅存有红水。忤作说:“那红水是一种防腐水。”凌芬一听是防腐水,再想暴死为什么用防腐水?就命忤作细查尸体各个细部。忤作就解开尸体头发细查,当查到头顶时,见有红点塌陷。忤作一报告,那女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。凌官就临时在路旁设了公堂。他一拍惊堂木,指着那女子说:“把你的罪孽从实招来!”两边的衙役威吓一声,又举起了黑红棍,吓得那女子魂不附体,瘫坐地上只得招认。原来她与一医生勾搭,被丈夫撞见,就串通一气把丈夫灌得烂醉,解开了丈夫发辫,从头顶砸下一个大钉,男人为他俩害死,怕事败露,故用防腐水养起,先张扬他得急病,再说暴死。打算发过丧,回娘家后,再与医生成婚配。谁知道被凌大老爷察觉,死罪应得,只望老爷快快处死!

凌官当场把害死丈夫的女子收监,报奏上官处以极刑,对奸夫当然更不宽恕,也上报处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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