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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文学调查——喝酒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   白显文   讲述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张  弘    搜集

从前,济宁州的大运河叫“运粮河”。运粮河有个河防道,专管过往官船的衣食住行。

这一天,从上面传来消息:皇粮船某月某日到,准备迎接!送贴子递消息的人,还专门关照:“这个押运官,有个特别爱好,只要有人陪他喝酒,比什么都强。”河防道想:这能喝酒的人到哪里去找呢?本地虽有几个能喝的,只怕到时候都不是对手。比如说:本州的八大金刚和玉堂酱园陈掌柜,他们都虽然出名能喝,但也有过量的时候。河防道正在发愁,忽然他的伙计说::“大人,本州有个拾大粪的王老大特别能喝酒,从来就没醉过。”河防道一听,高兴极了,想:有这么个能喝酒的陪他,还怕他不高兴?于是,马上派人找来王老大,把原由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。王老大一听,真是喜从天降。平时穷得叮当响,只要有点钱就得弄两口喝喝,像这样不花钱还能喝个够的美事儿,哪里去找呢?王老大麻利地答应下了。河防远看了眼他那寒酸相,又给他弄套象样的衣裳,把他打扮打扮。这拾粪的立时变了模样,俗语说:“人是衣装马是鞍嘛。”

第二天下午四点来钟,运粮船到了。河防道忙得脚不沾地,那押运官说:“不必忙了,找个人喝喝吧!我看看你们济宁州有没有能喝过我的? ”河防道心里说:好呀,你等着瞧吧!他马上把王老大叫过来,又仔细交待一番,让他小心侍候着。

等押运官沐浴完毕,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,已是下午六点多钟啦,这酒宴也就开始了。王老大一走上官船,就傻了眼。他好像一步登上天堂,两只眼睛都看花了,特别是那满桌子的酒菜,听都没听说过,更不用说吃了。那一坛坛美酒,更是芳香扑鼻,沁人肺腑,把个王老大馋得口水一个劲地往肚里咽,心想:“奶奶的,今天得好好吃他一顿,喝个痛快,也算俺没白来这世上活了大半辈子。”正想着,喝酒开始了,只见你一碗我一碗,转眼工夫,十几个空坛子就搬下去了。喝着,王老大心里直纳闷儿,这都喝到五更天了,怎么也不让吃口菜呢?

过去,济宁州常喝酒的人有个习惯,衣兜里总爱装着块玉堂小咸菜,走到哪里,打上二两,喝上口酒,再咬上口咸菜, 那滋味是再好不过了。王老大想着,伸手朝兜里一摸,嘿! 还真有块小咸萝卜头哩,就拿出来咬了一口,换换口味儿。

押运官见了,把碗一放说:“好了,咱们到此为止吧!”王老大楞了,心里纳闷:这押运官是喝足了呢?还是 ……这时,又听押运官说:“真正喝酒的人,没有吃菜的。你输了,走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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